☆、虐心4

房中死一般的寂靜，蕭若翎無力躺在司馬玨懷中，淩亂的烏發垂在腦後，要不是她尚存的一絲微弱呼吸，真的以為她已經死去。

“篤篤篤——”是急促的敲門聲。

“誰？”司馬玨有些不耐煩。

“皇上，奴才是福清，派去寺裏為桓王診治的太醫傳話回來說桓王的情況不妙。”福清的聲音小小的。

司馬玨的眉頭緊皺，俯首看了一眼自己懷裏的蕭若翎，深嘆著，“玄原本就受了重傷，這十天不吃不喝怎麽受得了！”

“皇上，依你看桓王那邊該怎麽辦？”福清又問。

司馬玨放下蕭若翎，為她蓋好被子，疾步走向門邊拉開大門，怒氣沖天，“那幫庸醫都在做什麽！朕發給他們那麽多俸祿都白養活他們了嗎！珍妃與桓王難道一個也保不住！”

“皇上息怒，太醫們已經盡力了，桓王是一心赴死，想要換珍妃的命啊。”福清低著頭，不敢看司馬玨的眼。

司馬玨站在門下，一拳砸在門框上，整個雕花木門都在顫抖。

“就真的沒有救慕容玄的辦法了嗎！”司馬玨的嘴唇緊咬，你們兩人究竟要我怎麽辦！

“皇上，桓王不吃不喝也不肯上藥，唯獨只有珍妃娘娘醒過來才能救桓王啊！”福清不知是否因為這二人的癡情有些感動，聲音竟有些哽咽。

“可是……現在翎兒她……”司馬玨大手捂住自己的額頭，怎麽辦！

一陣寂靜，甚至能聽見房頂上的幾聲雀鳥叫。

少頃，聽聞一聲微弱的聲音從房中傳來，“玄……”

什麽？這聲音是？

司馬玨與福清相視一眼，驚訝不已，猛地轉身跑到床榻邊，赫然見蕭若翎的手指動了動，剛才的那一聲呢喃果真是她，他大聲向外吩咐，“快叫太醫！”

福清一邊答了一邊跑了出去。

“你醒了？”司馬玨急迫地抓住蕭若翎又蒼白又無力的手，俯首看她。

蕭若翎沒有睜眼，卻隱隱能見她的眼皮有輕微的抖動，連眉頭也緊皺在一起，又是一聲嘶啞的呢喃鉆出口中，甚是清晰，“慕……容……玄……”

司馬玨握住她的手隱隱用力，心中似乎空洞了，看著她醒來原本應該欣喜，可現在這欣喜中卻參雜著無盡的妒忌。

為什麽？為什麽她喚的是他的名字！

難道她是在昏迷中聽見了自己與福清的對話，知道了慕容玄生命垂危才要醒過來嗎？

難道她就那麽深愛著慕容玄？可以為他死，為他活？

而在寺院中生死未蔔的慕容玄也是這樣深愛著她嗎？愛到了已是令人無法想象的地步？

司馬玨試問自己，又真的可以拋棄了這來之不易的江山和權力為她去死嗎？

司馬玨俯首看著她，深吸了一口氣。

不，他做不到。

他韜光養晦忍辱負重這麽多年，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位居九五，眼前這個女人是她的最愛，可是要讓他為了這個女人而放棄手中的權利，他做不到，真的做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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